第四十六章再次懒得分章
“鱼肠啊。”老人看着蜃楼手中的匕首，脸色复杂。“喂，小乌鸦，你应该知道鱼肠这把剑是干什么用的吧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蜃楼把短剑的剑鞘佩在腰间，将鱼肠插了进去，只听咔擦一声，机括锁死声传来，鞘与剑身严丝缝合，紧密的纠缠在了一起。“但我知道含光那把剑是一把不杀之剑，”
“鱼肠！刺客专诸曾以同名之器弑杀吴王僚，名载史册。而我朝历代君王皆称天龙，可以说，鱼肠，是一柄屠龙之剑。”老人叹息着说，他看着蜃楼的动作，提醒道：“枢纽在剑柄上，按下去，那把剑就会自己弹出来。”
蜃楼的手指在剑柄上触了触，果然在末端发现了一个铁制按钮，他捏住剑柄，轻轻按下。
“咔哒！”
一股沛然大力从手中的鱼肠上传来，蜃楼措手不及，右手被这股力量带着直接挥出，划出一道完美的半圆轨迹。
“飒！”透明的刀刃刺穿空气，发出利响。
毫无战斗经验的蜃楼，在器械的辅助下，完成了一次再标准不过的拔刀斩。
这叫弹出来？这是弹射起步吧？蜃楼将鱼肠送回剑鞘，甩了甩有点发酸的虎口，在心中吐槽。
“你小子小心一点。”老人微微后仰，嘴里教训道：“别拿着这东西到处乱挥，伤了人可是大事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蜃楼嬉皮笑脸的点头。
“老将军，我想问一下。”他学着黑西装的叫法，拍了拍腰间的刀鞘。“这把刀确确实实是免费的吧？你们不会把它的造价算到我的任务报酬里面吧？”
“你这只乌鸦是铁打的吧？”老头一口气没喘上来，差点气晕过去。“不要钱，送你了！”
“那……关于我的任务报酬，我还有一个问题。”蜃楼搓了搓手指。“我的个人所得税……”
“你特娘……”老人抿紧了嘴，尽全力不让自己爆出粗口来。
“税后！还给开发票！”最后，老将军无奈的叹了口气。“我保证你该拿的钱一分不少，行了吧？”
“行行行！当然可以。”蜃楼满意的点头。
“既然报酬谈妥了，然后是关于老先生您说的那件事。”蜃楼看了看眼前老人那张苍老的脸，不由沉吟了起来。“我……”
“等等！先别急着答应我。”老人阻止了蜃楼，在商人疑惑的目光中，他有些不满的瞥了黑西装一眼，摆了摆手。“我不想让我的家事影响到你的判断。”
“那套铠甲应该还能撑上一段不短的时间，你可以趁这段时间好好的考虑一下，两天后给我答复。你要知道，就算不是去战斗，那条龙也不是好惹的，我不强迫你，这本来就是我们这边的人捅出来的篓子，不应该由你来为我们牺牲，而且……”一边说着，老人还从军装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本本，用食指在上面弹了弹。“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冒险，我们还有第二套方案来解决掉那个鬼东西。”
“我能不能知道……”蜃楼盯着那个小本本，露出了好奇的表情。
“不能，这是机密。”老人用小本本给自己扇着风，毫不留情的拒绝道。
蜃楼眨了眨眼，食指轻轻的点了点自家女武神的肩膀。
少女抬起脑袋，在接触到蜃楼眼神的那一瞬间，她会意的微微点头，又若无其事的把脸埋了下去。
“老将军，我不是被你们划定为知情人员了么？”蜃楼不动声色的问。
“那是在你接了这个任务之后。”老头儿翻了个白眼。“在其位谋其政，你要是没接这个事儿，我们怎么处理那条龙就与你无关了，这篓子是我们这边捅出来的，自然是由我们解决，放心，我还没下贱到让一个小年轻替我背黑锅。”
他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：“先说好，你拒绝了没关系，但你可不能在拒绝了我们这边之后，转手就往那条龙那里跑，我老头子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不爱惜自己小命的年轻人。”
“那我要是答应了呢？”
老头“嘿”了一声，把手放了下来。“你要答应了，这套方案就直接作废，你还要知道它干什么？”
就是现在！
“芽衣。”蜃楼轻喝一声。
“是。”少女的身体陡然一虚。
老人只感觉手中一空，他表情一扼，抬眼看向正对面。
在雷电芽衣的手里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米色的小本子。
“首长！”黑西装的惊呼这时候才姗姗响起。
老人冲身后摆了摆手，示意黑西装不要轻举妄动。
女武神将小本本交到蜃楼手中，蜃楼接过，翻看了一下，却发现小本子上是一片空白。
“啧。”蜃楼合起本子，将本子递了回去，皱起眉头。“老头儿，你有点不地道啊。”
“哼。”老人放松了身体，在商人不满的注视中，得意洋洋的哼了一声。“年轻。”
“年轻人有好奇心是好事，我也懒得跟你们两个小东西计较。”他赶人般的朝蜃楼挥了挥手。“带你的小女朋友回去吧，我那没用的孙女还在检查站等你们，想好了再来，提前告诉你，我们这边虽然会尽全力为你们俩提供的后勤和保护，但真见了那条龙，谁也不能保证保护措施会有用。”
蜃楼叹了口气。“不用考虑了，我答应了。”
老人一愣，很快，几乎是肉眼可见的，他的脸色沉了下去。
“蜃楼。”他很认真的叫起了蜃楼的名字，手指朝地面点了点。“你要知道，这里是军营，说一不二的地方，有些话，是不能冒然说出口的。”
“嗯，是这样没错。”蜃楼点头。“我知道。”
“那就行了。”老人端起茶缸，饮了口茶。“现在，给老头子我滚回去，我就当没听见你刚刚那句话。”
“您刚刚没有听见吗？那我再说一遍好了。”蜃楼认真的说：“我，蜃楼，同意接下这个任务。”
“那你特娘是没有听懂我的话吗？蜃楼！”铛的一声，搪瓷缸被老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，茶叶乱飞，茶水撒了一地。“那条龙！只要一口火！一爪子！就能要了你和你女朋友的小命！我要的是做好了充分心理准备的死士，不是一个因为一时冲动就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的小屁孩儿！你以为你是什么？打不碎烧不坏的铜豌豆吗？”
“还是说……”老人瞪起了眼睛，愤怒的脸庞有如猛虎张目。“你觉得我这个刚死了崽的没用老头需要你个小屁孩来可怜？”
“老将军，我知道，你说的一切我都知道。”蜃楼静静的和老人对视。“我承认，我现在确实有可怜你的一部分想法在里面，接下这个任务也有不少的冲动在里面，但我不觉得这股冲动是坏事，最重要的，我想我已经猜到老将军你心中的第二个方案。”
“哦？猜到了？”老人沉声问道。“你说说看？”
“老将军我们曾经说过，不正常的死亡，会导致死亡之翼的能量失控，进而爆炸，对吧？”
“没错。”
“所以，解决的办法也就出来了，在那东西爆炸之前，让他把多余的能量尽可能发泄出来就是了。”蜃楼摸了摸下巴。“派人挑衅那条巨龙，逼迫他出来，让他驱动身体，喷吐火焰，甚至让他使用他的魔法，不计损耗的逼迫他消耗力量，在观测到他的失控能量造成的损失能够被承担之后，用强大的武器将他的铠甲破坏，引爆那枚大炸弹，解救整座城市，老将军，你看我这个办法想得怎么样？”
“……”老人沉默了下去。
“带着如此简单明了而又粗暴狂放的军队风格的办法，老将军您满意吗？”蜃楼摊手。“但现在困境也很明显，你们什么装备都没有，只能用人命去填。而且，这么做应该还会有一定的副作用，但我还没有想到。”
“副作用就是……”老人突然开口道：“这个城市的驻扎部队会全部打光，无数幸福的家庭会被那条龙给摧毁，而且，因为人数不够不足以耗干那条龙的原因，那条巨龙身死坠落的地方，将会成为一片死地。”
“嗯？”蜃楼挑了挑眉。“我想想，或许还得加上一个遗臭万年的冷血将军李忠泉称号？”
“那没什么，我死都死了，还担心身后事作甚？”老人的面皮微微一抽，显然并不像表面那样不在意。“这就是你的理由？”
“当然，这就是我的理由。”蜃楼打了个响指。“我是个生意人，用一个人的风险，来换不知道多少优秀军人的命，再多送一个快入土的糟老头子的名声，这可是一笔大赚的生意。”
“哼。”老头不爽的哼了一声。“先说好，我可没有多的钱给你，那块地也是国家的，不能划给你。”
“您答应了就好，酬劳我们早就约定好了不是吗？受人之托，忠人之事，也算是我行商的准则了。”蜃楼将手掌放在芽衣肩上。“而且，我相信她，我的女朋……”
“等等！”老人瞟了一眼倚靠在蜃楼腿上的雷电芽衣，他似乎想找一点场子回来，又或者只是想单纯的成全一下这对感情甚笃的年轻人。“但是，人家这么一身好武艺，却甘愿陪你冒大风险赴死地，你还称她是你的女朋友？”
雷电芽衣惊喜的昂起了头。
靠！臭老头子你是要死啊！
“这……”蜃楼低头看了一眼眼中隐含期待的芽衣，在称呼上纠结了一下。“我的……我的妻子，她会保护好我的。”
在那一瞬间，雷电芽衣看老人的眼神陡然变得和善了起来，如同逼婚的新娘看到了教堂里主婚的神父。
“是的，将军。”她第一次主动搭话道：“请相信我，我会保护好我的……我的……”
她伸手抓住了蜃楼放在她肩上的手，小脑袋低下，脸颊红了红，一片娇羞。“我的丈夫！”
“嗯！不错！”老头子鼓起了掌。“孺子可教！”
“那总而言之！就这样吧，老头！我先回去了！”自从“妻子”两字出口，就一直提心吊胆，生怕眼前的一头华发突然之间尽化粉樱的蜃楼急匆匆的打断了谈话，俯下身，抱起芽衣，转身出了帐篷。“记得带好你的人，我们两天后见。”
老人目送着蜃楼拥着黑发的女武神消失在帐篷里，口中叹道：“虽然有点贪财，但还是个好小伙子。”
他弯下腰，把自己的搪瓷缸捡了起来，心疼的看着已经被磕了一个洞的茶杯，气得直捂胸口。
“是。”黑西装点了点头，眼中难得的露出了赞同之色。“蜃楼他……”
“啪！”
黑西装话没有说完，卤蛋一样的脑袋上就挨了重重一巴掌。
他捂着光光的后脑勺，疑惑的抬起头，却正好对上了老人那张吹胡子瞪眼的脸。
“首……首长？”
“是是是！整天就知道是是是！你还有脸给我应声？”老人戟指黑西装，气得满脸通红，须发皆张。“身为人民子弟兵却还要人民来保护你！觉得被老百姓保护很长脸了是不是！？你是觉得很高兴还是很自豪？啊？还有脸给我笑？嗯？”
“你这兔崽子把我们军区的脸都丢尽了！”
黑西装猝不及防之间被骂了狗血淋头，只能唯唯诺诺的低下头挨训。
“还特娘的瞎做主用一个垃圾手机去换人家的宝贝？最后弄出这破事来，要不是老子死命把你保下来，你这时候已经上了军事法庭了你知道吗？你这颗脑子是狗脑子还是猪脑子？”
黑西装终于忍不了了，他微微抬起头，小声比比：“那个……那个手机不是垃圾，那是您孙女特地选的苹果……”
“好哇！你还敢顶嘴？”显然，老爷子听力不错。“我管你苹果还是鸭梨！听我的，美国佬做的东西就没有好货！”
“可蜃楼那个手机也是苹果……”
“那是另外一回事！那东西后来在我们国土上变成了宝贝，那他就不是什么苹果了，那就是我们国家自己生产的宝贝。”
“您老人家怎么跟土匪似的不讲道理啊。”
“我还就不跟你讲道理了怎么着？”老人家气得径直来了个金鸡独立，他脱下脚上的解放鞋，捏在手里，一蹦一跳的朝黑西装逼近。“你过来，老子要抽死你个狗娘养的。”
“对了！老将军！我还有个事！”蜃楼带着脸色羞红的女武神又折了回来，当他把脑袋伸进来，看到帐篷里这一幅极具五六十年代画风的严父教子画面的时候，蜃楼很明显的楞了一下。
“我好像打扰到你们了。”他有些尴尬的说，
“没有的事。”老人不爽的啐了一口，愤愤不平的把鞋穿了回去。“你回来干什么？”
“我就想问一下，两天后我们在哪里见。”
“城西！你住过的那个军区医院！”
“哦，好！”蜃楼的目光停留在树墩表面的搪瓷杯上，准确的说，是停留在搪瓷杯的缺口上。“老将军，那两天后，要我给你带一个新的搪瓷杯子么，保证和这个一模一样。”
“免费的？”老人不由自主的用起了蜃楼的口头禅。
“怎么可能，您开玩笑呢，我这是小本生意，免费可是会亏本的。”蜃楼满面笑容的回绝道。“不贵，25块，良心价。”
“我怎么记得……”老头露出了一丝怀疑的神色。“你不久前告诉我说市场价最高也就25？”
“诶？”蜃楼一脸呆然的反问道：“我说过这样的话吗？您肯定听错了。”
“行了行了，25就25，给我滚。”老头叹了口气。“你这个见缝插针的铁乌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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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有老爷问到老将军的岁数问题（从打鬼子到现在，快百多岁的人了为什么还能蹦蹦跳跳）
回答：老将军没有任何问题
原因：李忠泉、李老将军属于本书虚构的人物，但他的时间问题、小动作、人设、手腕乃至亲属关系，都是在向那些人人皆知的大佬致敬，咳咳，嗯，没错，就是致敬。
附注1：看到这里，懂了的老爷都该懂了，发个滑稽就好，没懂的老爷就请把那个当一个可以随手忽略掉的小bug吧。
附注2：在这组问答下，请务必不要出现任何人名以及与那些大佬相关的事件，最近严打。如果出现，我只能删掉间贴吐槽，如有冒犯，还请各位老爷多多包涵